金枪鱼饭团

    魏纪风拿着饭团出来,奇怪了,看不见人就不饿了。

    也不是看见谁都饿,也不是真的饿,他等饭团加热的时候买了包烟。

    孔钰吃饭团,他站远了一点抽烟,两个人距离有两米差不多。这场面挺荒诞的。

    在去机场的路上,陪一个女人吃几块钱的金枪鱼饭团。

    他取下来的项链孔钰戴到了自己脖子上,咬了两口饭团,她蹲下,风衣摆在路边。

    夜色下。

    一短一长的身影泾渭分明地被路灯打在地上。

    风总是把头发吹到嘴里,孔钰逆着风向转过头,魏纪风叼着烟猝不及防看见一张朦胧瓷白的脸。

    对视在突然黏重的空气中,他猛然觉得空气浓度变高,呼吸都沉重,方才拿在手里嫌弃的饭团被她咀嚼,细碎的声音清晰流进他的耳朵,啮碎他的神经。

    闻到金枪鱼的味道和她的味道。魏纪风这次不能给自己找借口。

    孔钰什么都没做。可她们在对视。在一种吊诡的饥饿感中。

    一个正在饱腹,一个愈发饥肠辘辘。

    孔钰到了酒店收拾两下就睡了,清晨八点,手里在床头柜振动,她蒙住头动了两下。

    “嗯……喂……”

    电话那边静默一秒,“不在家?”滋滋电流配合窗外高山白雪般的寒洌,冻得孔钰一个激灵,清醒大半。

    她坐起来,斟酌着,没有及时回答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不在,魏纪风带我出来玩了。”

    那边有其他的杂音,说的是法语,男人似乎是在百忙之中抽了一点时间慰问他这个妻子,匆忙间没有寒暄,听她说完只是简易沉着嗓子嗯一声。

    “也好。”

    窸窣过后,耳边换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,孔钰听过,跟宿亭峪恋爱那那会儿,他身边有个生活助理,姓沉,经常来学校接她送她,“夫人早上好,先生会议要来不及了,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告诉您。”

    说实话,虽然一大早被吵醒,但孔钰妙觉神清气爽,宿亭峪在法国的工作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,原定的行程保守又要推后一个月,

    也就是说。

    孔钰又有一个月甚至更多的时间不用应付他。

    沉助还贴心询问了她在哪个滑雪场,给她安排了一些细致的日常出行。

    即使魏纪风已经把一切安排好了,但这是沉助的工作,重复与否不是定义,孔钰没有拒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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